第十二回
挑拨离间因失败 加官晋爵为有功
浊世纷纷鬼怀胎,人世无我不须晴。
纵要立足心要狠,泛海途中时自警。
江湖处处有暗礁,莫道阳光均平衡。
人间最难心不平,隔山难唱太平歌。
——中甸路人
且说康巴藏区的括渣、瓜顶巴、扎西达木渣、热弟、水脉森、夏庚格隆一路大队人马,抢劫回到小中甸空心树一带,根本没有料到会中汪学鼎等人的埋伏,损兵折将,还丢失了大部分物资粮食。一些长期跟随他们打天下的手下弟兄,也被云南中甸人斩首示众,有的被割掉耳朵。括渣心里的那股憋屈,真是让他一辈子在乡城大河两岸抬不起头来。回到乡城然乌以后,自始至终蜗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喝闷酒。与此同时,还得面对青麦、桑披镇、然乌、白依、洞松、乌达的家乡人,闯进家里来要人要粮,让人一脸晦气抬不起头来。越想越气,他把出歪主意的奴隶娃子、门户兵小巴桑与小农布狠狠鞭打了几顿,三年责罚饷银600个,责令两人永远不准跟汪学鼎这个红脸喇嘛有半点往来。
就在括渣一帮匪徒在家里气得半死的时候,有探马来报说,东旺有个名叫雅察阿间的头人从成都做生意路过乡城,上门求见。
“不见!不见!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云南的东旺人!”
“括渣老爷!这个雅察阿间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东旺大峡谷里最有气质的男子汉,家里养着百多匹的马帮,经常往来康巴藏区做生意,在康藏大地有很多朋友。他这个人处世,不论贫富贵贱一样慷慨仗义,如果能把他收买过来为我们所用,凭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抗衡那个红脸喇嘛汪学鼎,我们何不如见他一面?”管家说。
“既然如此,那就见一面吧!”括渣土司仿佛有些勉强,嘴里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幸会!幸会!括渣土司大人,你的声名早就如雷贯耳,可惜今日才有幸拜会!过去我到康区理化、稻城、雅江成都、康定一带做生意,常听那边的人说起你,你真是康区一个了不得的大英雄哪!据说那一次你们乡城、巴塘、稻城、理化四个县联合攻打雅江,差点把雅江县衙的通判大人与当地的土司逼死在沙滩上……”
一贯喜欢别人当众吹捧的括渣老土匪,像瘪了很久的皮球,终于等到有人来打气了。虽然口气还在谦虚,然而眉宇已有春意。“那都是以前的老藏历了!我们这一次出征你们云南,可是阴沟里翻船, 马背上醉酒——栽了大跟斗呀! 200 多个弟兄,把命丢在了建塘草原,特别是我侄女青麦拉姆等 5 个女人,也被汪学鼎拉去当奴隶娃子,血海深仇,枉为乡城的男人啊!”
括渣老土匪硬着脖子、带着哭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对雅察阿间哭诉。
“我这辈子,栽就栽在你们老乡汪学鼎那个红脸小喇嘛身上,这一切或许是天注定吧!早在 13 年以前,我们抢劫云南回到东旺,就是这个小杂种用火柴头来烧我的胡须和脸,当时若不是这两个狗日的小杂种把我拦腰抱住,怎会有今天的失败,真是天意难违,上苍安排哪?”
“括渣大人息怒!古话说得好,‘绵羊吃了青稞酒也会发疯’,何况是人呢?就是这个汪学鼎由于四处打杀,已经与中甸县衙的许多人结下梁子。就连他的干爹‘红苍蝇’马岱炳,也已经越来越看不惯这个目中无人的‘干儿子’。本来两个人定下的计策是半道伏击你们,然后坐地分赃。县衙的常备队邢志刚、副大队长肖毛等人,同样一根鸡巴毛的好处也没有捞到。特别是马岱炳,等了半年也没有见到这个‘干儿子’来尽一点孝心,更不用说他手下的那些民团大队长了,那些家伙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就是汪的老搭档刘恩这个以副帅自居的营官、格咱东旺千总何荣光也拿这只铁公鸡没办法呀。‘穷人有不得,有了了不得’!穷怕了,穷怕了啊。而且汪与他干爹马营长为了你的侄女青麦拉姆,相互间争风吃醋有了矛盾”。无所顾忌的雅察阿间一脸诚实地吹嘘起来,吹得括渣土司像个小孩,有些飘飘然,竟然破涕而笑。
“想我我雅察阿间这个人,平生走南闯北、结交了无数的康区汉子,凭的是什么?凭的是一种做人的美德!大家有酒一起喝,有难一起扛!但是最近,由于汪学鼎这一面旗子的风头太大,我自己曾经患难与共的朋友葛丹·松赞林寺扎仓大殿的藏鸽扎西也看风使舵,竟然背着我将做生意所得的全部利润20000多现大洋借给汪学鼎购买马匹与枪支,说是以后会加倍偿还,害的老子回到东旺家乡侧雍连一份逑钱也没有。谁都知道,一旦这白花花的银子落在他汪总指挥的手里,那就是肉包子进了狗嘴里——怎么会吐出来!现在我这个朋友藏鸽扎西,已经成为他汪学鼎的得力助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雅察阿间渐渐露出了自己的不满。
“有仇不报非君子!我括渣土司,这一回虽然兵败小中甸空心树,但是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对呀!俗话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一天藏刀长,一天马鞭长。哪有一天到晚哭泣的娃娃呢?可惜我雅察阿间,目前还不具备与他抗衡的实力。唉!这人世间的事情还真说不清楚。”雅察啊间不免仰天叹息。
“怕什么!只有你才能把这个红脸喇嘛挤出东旺大峡谷。只要你吱一声,我们乡城与理化、稻城、德荣的朋友可以出人出枪支持你讨回这些借债!”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去挤压他了,这个红脸喇嘛早就把自己的家搬迁到小中甸草原去了!这一切完全就是汪学鼎忌怕与你这个康区大英雄决战的关系。”
说话间,括渣土司头人端起酒杯与“花豹子”瓜顶巴、夏庚格隆、扎西达、热弟热歌娃与雅察阿间开心地碰了一下酒杯。
就在雅察阿间与乡城阔渣老土匪频频举杯的时候,远在中甸的汪学鼎也正在兴头上。杜国斌另有重用即将远行,新任县长杨以炯接替老县长。在为老县长饯行的宴会上,杨县长特地宴请葛丹·松赞林寺扎仓大殿、八大康参及古城各个阶层的社会贤达,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就在会上,上任伊始的杨县长,宣布委任汪学鼎继续担任副县长一职,为中甸五个境的僧俗民团总指挥,并拨付给汪2000个现大洋的军饷。见到新任县长杨以炯与老县长杜国斌如此重用汪学鼎,所有来宾更是向汪频频敬酒,藏鸽扎西更是鞍前马后伺候,比谁都殷勤。
见到这么多的头人土司与县衙的新老县长,如此拿汪学鼎当一回事,藏鸽扎西认为抛弃雅察阿间老板、贴近汪学鼎这棵中甸官场的常青树或许就是一种明智之举。在酒席上,汪学鼎端起酒杯对藏鸽扎西说:“就你与雅察阿间之间的那些事,到时候我派人到东旺调停一下,没有必要放在心上,以后跟着我汪总指挥干,前途无量!”
“雅察阿间可是东旺河谷一个非常了不得的人物,或许将来的某一天,这个你昔日的朋友将变成你的敌人,你信不信?如果我藏鸽扎西没猜错的话,他现在人已经在乡城然乌、白依一带活动,变成括渣、瓜顶巴、夏庚格隆这些老土匪的座上宾了。相处的时间长了,雅察阿间肚子里的那点小算盘还能瞒得过我?”
“喔!这件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这里不便多说话。”汪学鼎推推藏鸽扎西一把,眼珠一转,也警觉起来。
“唉!汪总指挥,这一次我瞒着雅察阿间把今年我们两个赶马的收入2万个现大洋借给你,你什么时候还我,这一定要有个时间限度才行?你知道这个雅察阿间,非常喜欢结交康区的朋友,而且手段非常高明。一句话就是舍得!不像你一样吝啬,把钱看得很重!谁要是慷慨大方,朋友还会少吗?你别看他慈眉善目,而心里则是非常恶毒,今天如果你不提前下手,或许明天他就会算计你!不信的话打个赌,我们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怎么你这个葛丹·松赞林寺扎仓大殿的马帮大管家藏鸽扎西,居然也说起人家雅察阿间的坏话,据说这一次你把所有的赶马利润瞒着自己的主子,全部借给我的干儿子汪总指挥,总指挥是不是赏你一个官儿做做?“红苍蝇”马岱炳在一旁接过话头打趣道。
“你这个藏鸽扎西也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若不是我小舅子雅察阿间帮你带出去开了洋荤,见了市面,还公然瞒天过海将所赚的利润借给汪总指挥做大做强,让我小舅子雅察阿间过年也拿不出一点东西,你充其量就是扎仓大殿一条看门狗!我杨丹珍就是看不惯你这种有奶就是娘的汉奸奴才本性”!
“树木高大了,自然有鸟儿去歇息!做官做大了,自然有小人拧着礼品等候在大门口!”想我“红苍蝇”马岱炳戎马一生最恨的就是像你藏鸽扎西这样出卖朋友的鸟人!
藏鸽扎西违背良心的做法,宛若汪总指挥面前那一条摇尾巴的哈巴狗,一举一动点燃了“红苍蝇”马岱炳胸中的怒火。他端起酒杯在新任县长杨以炯面前晃悠了一下说道:
“老县长大人!这次小中甸空心树设伏南下的康区土匪,我们这个马记商号确实出了不少力,缴获了那么多的物资与弹药武器,你们感觉汪学鼎这个总指挥剿匪有功!我看不见得!”
“哎!马营长酒后莫谈正事!”杜国斌县长起身劝道。
“我‘红苍蝇’说话办事快人快语,如果不是自己喝了二两烧酒,我也懒得说这些来着。没有我马岱炳,那就没有空心树的胜利;没有我‘红苍蝇’四处张罗为你们买枪支,派人训练你们中甸的僧俗民团,那个有胆量敢面对面绞杀这些康区的野蛮子土匪,还不得像过去一样,见到土匪先尿裤子。而且,这一次剿匪我马岱炳不仅出枪出人,还出了不少力气。现在剿匪胜利了,哪有我这个军事总教官一丁点的好处?我怎么向手下人交代……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好好做我的生意!从今往后,闲事少管。”
汪学鼎一看势头不对,上前好言好语相劝,立即招呼人将干爹扶起来送到下榻处。其实,马岱炳是酒醉心明白,是要人知道,“马岱炳不是好惹的,你们的胜利是侥幸取得的。”
“干爹是真的醉了,还是假醉!依我看,干爹心里肯定憋了一肚子的火,要找我这个干儿子的麻烦不是吗?”听到干儿子汪学鼎一句话点破自己的痛处。
“红苍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依仗自己喝了二两烧酒晃悠着身子,二话没说拔出腰里的手枪“呯”的一声,汪学鼎的火狐皮帽子已经穿了个窟窿,又是一枪把藏鸽扎西手里的酒杯打得粉碎。半天没有缓过神来的汪总指挥与藏鸽扎西等人,眼见干爹‘红苍蝇’今夜已经急红了脸,只好找个台阶下,暂时回避了干爹。
一晃眼,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了,东旺河边的苞谷、核桃、石榴也开始成熟。
就在雅察阿间从乡城回来不久,汪学鼎派出侄儿子格咱民团大队长满念娃以及属下的六个护兵带着藏鸽扎西到达东旺河边。这次满念娃到东旺的目的,就是与东旺康参一道调停雅察阿间头人与扎仓大殿执法僧藏鸽扎西之间的矛盾恩怨。
一路上,满念娃对藏鸽扎西安慰道;汪总指挥已经发话了,母鸡躲在刺林里边孵窝,小鸡必须要安全三天!而你藏鸽扎西既然来投奔汪总指挥,那我们就让你安全三年!我们汪总指挥说话那可是一口吐沫一颗丁?你就放心吧!今天的宴会上,你们听我满念娃甩杯为号,一起动手把雅察阿间一举拿下,到时候我们肯定会给你藏鸽扎西一个满意的回答。
雅察阿间毕竟是一个走南闯北的人,接到满念娃的口头邀请,心想如果不去赴宴,又担心有人说他胆小怕事,如果前往赴宴,这肯定就是一场“鸿门宴”!不过在雅察阿间看来,这样的场景在自己的眼里不过小菜一碟,于是他准备一番,如期赴宴。雅察阿间毕竟是一条久经考验的猎犬,他似乎早就感觉,今天这个宴会气氛不对,来来往往的这些人脸色各异,与此同时又发现藏房的院子里有刀斧手埋伏的迹象。于是上楼与满念娃打了一个招呼,就谎称闹肚子,到三楼上茅房,顺着茅坑的板壁滑下一楼茅坑撬开格板溜走。
雅察阿间这一招“金蝉脱壳”,让满念娃与藏鸽扎西做梦也想不到,这里里外外全是人,还让他从三楼的茅房里开溜回侧庸舒卡(自然村之意),而藏房里边的所有土匪竟然一无所知。
“天煞的藏鸽扎西!你们竟然敢在酒席上算计我雅察阿间,那么也别怪我不讲老乡情分。”逃回老家侧庸村的雅察阿间召集手下人说:“过去大家与我雅察阿间走南闯北做生意,我有没有亏待过你们? 现在藏鸽扎西人面兽心既然背叛了我,还伙同汪学鼎的手下格咱民团大队长满念娃等东旺的土司头人一道设计暗算我。如果我坐以待毙,那就等于我雅察阿间交错了你们这帮朋友,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
“不给汪学鼎这个红脸喇嘛一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自己这只乌鸦长出一双雄鹰的翅膀,老在我们的头上盘旋,还想时不时地打算俯冲下来啄食我们的眼珠子,给我们一点下马威呢!”来自乡城的水脉森与木渣更是义愤填膺。
“从今往后,红脸小喇嘛,我们之间的决斗从此开始了! 在这个东旺大峡谷,有我无他、有他无我!”
据我雅察阿间了解到,这些天满念娃与藏鸽扎西等汪总指挥的门户兵几乎全部在新联扎奔一代喝酒吃肉,我们几个人直奔硕曲河上游村把藏鸽扎西的家先抄了,所有物资暂时寄放在附近,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到新联扎奔,满念娃与藏鸽扎西等人肯定会到上游村家里看个究竟,那个时候我们再出手把他们一起剿灭!
次日一大早,雅察阿间带着木渣、瓜顶巴、水脉森、康珠南森等一行数十人,神不知鬼不觉,骑着高头大马绕道中心直奔上游的藏鸽扎西家里,把藏鸽扎西的家人五花大绑捆扎在柱子旁,把藏鸽扎西家里值钱的东西打包以后,驮上马背运到跃进村子里先藏匿起来。家里被雅察阿间带人洗劫一空的消息传到新联扎奔大桥,藏鸽扎西与满念娃闻讯,气得藏鸽扎西抄起手枪就打算连夜回去看个究竟,满念娃也带人随同藏鸽扎西回到上游。
看到五花大绑的亲人与洗劫一空的家,藏鸽扎西心里恨得把牙齿咬的嘎嘎响,却又找不到仇人报仇雪恨。只好带着满念娃回到新联扎奔大桥亲属家里,借酒浇愁。
乘着朦胧的夜色,喝高了的藏鸽扎西一伙偏偏倒倒,走在回来新联江村的半道上。雅察阿间带着数十个康区杀手,突然之间从苞谷地里窜出来,把满念娃的三个护兵就地砍死,满念娃与藏鸽扎西的手臂上与脊背各自被砍了一刀,趁夜色翻山越岭逃跑回上游村家里。
待自己的伤疤有些好转,藏鸽扎西与满念娃商议,如何派出武装包围东旺新联侧庸雅察阿间的老家,侧庸12户人家的舒卡(部落之意)。然而狡猾的雅察阿间早已防着这一手,因为侧庸(舒卡)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户与户之间直接地下连通,厚厚的大藏房的土墙一般子弹是打不进去的,当满念娃与藏鸽扎西包围了三天,竟然没有人敢第一个冲进侧庸(舒卡)村子,只好收兵回营。
这狗日的雅察阿间真是尾巴变白的狐狸,竟然沉得住气一天到晚躲在自己的暗室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何办法把他彻底清除?藏鸽扎西的一个远房表哥献计说道:这侧庸(舒卡)既然防守严密,我们是肯定进不去,但是他雅察阿间毕竟吃五谷杂粮毕竟要撒尿拉屎,而我们东旺大藏房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个茅坑直接从楼上拉下来,倒不如派一个神枪手,悄悄溜到这藏房楼下的茅坑里躲藏,早晚这雅察阿间到三楼上撒尿拉屎,我们就躲在下面用枪瞄准他的东西,保证像竹林子里打鸟一样,把他打下来。只是这个办法有些避讳,因为我们藏族人楼下的茅坑从来没有人打理,实在太臭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夏娜赤岭,你不是神枪手吗!老子藏鸽扎西给你100个现大洋,前提就是你必须今晚就溜到雅察阿间家下面的茅坑里隐藏一个晚上,只要这白尾巴狐狸敢出来撒尿拉屎,你就一枪把他射下来,我们一行人就在附近为你打掩护!
凭借月色偏低,夏娜赤岭提着步枪与手枪一咕噜溜到雅察阿间家附近,打算扯开茅坑的围栏进去,殊不知由于响动太大,引来无数的猎狗在附近狂吠不止。此举引起侧庸舒卡雅察阿间属下门户兵的注意,这猎狗朝雅察阿间大藏房下面狂吠,一定有问题!这个门户兵也不敢独自溜出去捉拿贼人。只好下楼把家里的藏獒放出去,殊不知这藏獒非常通人性,不需要多长时间就把夏娜赤岭从茅坑里拖将出来,夏娜赤岭举起步枪一枪结果了藏獒,与此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雅察阿间闻讯后,多天以后不敢到茅坑上方撒尿拉屎,而是把屎尿打包以后直接丢下楼。满念娃与藏鸽扎西见久攻不下侧庸舒卡,只好带人返回中甸向红脸喇嘛汪总指挥交差,然而自己的三个护兵被杀以及夏娜赤岭打死藏獒的消息说出来,让在小中甸向卡寨子坐镇的汪学鼎惊出一身冷汗。
这件事,让汪学鼎更加坚定了当初做出移居小中甸是多么明智。一个人要在外面做成一件大事,如果后方的家园时常遭到算计,那岂不是等于把自己的脑袋往藏房的墙壁上撞?为了防止被人算计,汪学鼎自己不出面,派出手下人连夜将坐落在东旺河谷新联的家,彻底搬迁到小中甸向卡寨子,并拨出专款构筑城墙工事加固寨子。
就在汪学鼎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番事业的时候,突然接到探马禀报,1800多人组成的巴塘、德荣的康区土匪进犯维西其春、塔城、拖顶一代。汪学鼎立即率领常备队,与营官刘恩千总及维西常备队一道,兵分三路配合丽江史华派来的兵马,将这伙土匪悉数歼灭,得以大胜而归。
当汪学鼎凯旋的消息传来,县长杨以炯带人出城十里,亲自到纳帕海边迎接,并代表云南军政部当众授予汪学鼎、刘恩两人“保卫桑梓 闾里以安”的牌匾,奖励给汪学鼎以及属下有功人员。
1929年的7月,汪学鼎又获得云南省新任主席龙云颁发的一等军功牌。
同年九月,国民党三十八军五团高振鸿,委任汪学鼎为中甸边防统带。
1930年年初,又再次委任汪为中甸五境民团总指挥。
同年六月,又由云南第二区绥靖处主任史华,委任汪学鼎为中甸、维西、阿墩子联团副总指挥。
同年九月,汪学鼎再次被云南省讨逆军第十路军总指挥龙云,加封为中维阿联团总指挥,同时兼任中甸保卫团常备队大队长。
同年11月,滇康边区宣慰使格桑泽仁,委任汪学鼎本署参军兼任滇康边区联团第一路统领。1932年3月,国民党西康省务特派员、国民革命军西康省防军司令格桑泽仁,又委任汪学鼎为本署参谋处上校参军兼任康南民兵第一路统领。
几年间,汪学鼎官运亨通、一路攀升、福星高照、不断得到各方军政大员的重用,他的权利如日中天,威震一方。“然而日中则昃,月盈则亏。”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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